导读:美国大选结束之后,新的中美关系发展扑朔迷离,两者的竞争关系在所难免,但拜登治下的美国政府在对华政策上的态势仍未明朗,所以在预测两方关系究竟是较为缓解还是较为紧张上,仍有待商榷。 时殷弘教授从事国际关系理论思想、国际关系史、战略理论和战略史、当今国际政治、东亚安全、中美两国对外政策研究多年,本文根据时教授在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上的讲座实录整理,略有删改,未经演讲者审核。
【文/时殷弘】
今天我想给大家讲的题目是美国大选后的中美关系趋势,其中有事实陈述,更多是我的判断和我根据自己判断的预计,希望能引起大家的兴趣和批评。
展望未来,从中国的视野看,就中美关系缓解或稳定而言,我认为拜登当选美国总统有六项裨益和七项弊端。而且就此来看,总统选举的假设结果——假设特朗普连任,与总统选举的真实结果——拜登当选美国总统,尽管法律上还未最后确认,但是我认为是基本没有异议了,这两者之间将有重大区别。
由于特朗普行政当局在全球治理、中美贸易、中美战略竞争和中美外交往来等问题领域,可以说是极端地倒行逆施,采取和加剧危险行动。所以拜登新政府的纠错,我认为迟早是必然的。
但是另一方面,当前美国对华态势有多方面强劲和持久的结构性动能,加之它同样多方面强劲和持久的国内政治和社会动能,因此纠错必然颇为局部和有限。而且在另一些领域,美国的对华对抗和竞斗,难免有进一步加剧的可能。
我认为美国大选后的中美关系趋势,很大程度上,可以由中国影响或者塑造。因此中国方面的战略和政策,以及对这些战略政策做适当地调整,就显得至关重要。中美两国目前各自的态势决定了,双方没有可能显著缓解对抗或者竞斗。
因此我认为中国需要采取主动以避免中美军事冲突,为根本共同利益、起码“公约数”和统领性议题,争取美国新一届政府,即拜登政府,在登台后与中国从事这样的对话谈判,这些对话和谈判必须具有三大特征,第一讲求实际,第二足够聚焦,第三有具体的重要提议。
更广泛来说,中国根本上必须遵循两条:
第一,坚决、足够和较持久地实施战略/军事调整,以此作为基本谈判条件,谋求减抑中美各自战略前沿碰撞的危险,促成新的战略稳定。中美之间过去三年的稳定一去不复返,但没有新的稳定就会打仗,因此必须有新的战略稳定。通过讲求实际,逐步聚焦,会有具体的重要提议、对话或谈判来达成这种新的战略稳定。
第二,中国必须在一段时期里,可以有例外,也必然有例外,但是总体而言,不和美英以外的其余发达国家和任何发展中大国对抗,目的就是为了战略集中,减少一二线对手。
这就是今天我谈话的主要内涵。现在我们具体地来分谈谈美国大选后的中美关系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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